農曆七月七日,相傳是夕為牛郎、織女雙星鵲橋聚會之夜,為中國的情人節,這個美麗的故事,傳遍全國通都大邑及窮鄉僻壤每一角落。可是在這人慾橫流,性愛墮落的現實社會,有些男女之間的「愛情」,實際不過是一種齷齪的商品交易,想起鴛鴦是愛情專一不渝白頭偕老的鳥,令人無限憧憬。
在鳥類中,鴛鴦雌雄終日並肩交頸,雙宿雙飛,牠們常於薄暮或黎明,鶼鰈並游在清波明湖之中,欣賞天際間美麗的煙霞,瀏覽湖泊中朝夕變幻山嵐水色,正如一對夫婦或情侶的恩愛,所以古人稱牠為「匹鳥」。「得成比目何辭死,願作鴛鴦不羡仙」。因此國人認為鴛鴦是象徵堅貞的愛情,也是神仙眷侶的代表。
鴛鴦屬游禽類,口扁、腳偏於後方,頸長、趾間有蹼,善游泳,性敏捷,不易捕捉,是一夫一妻制,雌雄常成對地棲息在一起,雄鴛鴦羽毛極為艷麗,配著一對紅潤的嘴,好像小姐塗「口丹」一般;雌鴛鴦全身都是灰褐色的,一張灰黑色的口,一雙黃灰色的腳,簡直像一個老太婆模樣的難看,但是做丈夫的,卻不厭其妻的醜惡而只知愛其妻,妻子也只知愛其夫,因此,我國稱讚鴛鴦為「情鳥」。姑娘們結婚枕頭上,都繡著一對鴛鴦。如:「蘋洲花嶼接江湖,頭白成雙得自如。春晚有時描一對,日長消盡繡工夫。」以示永浴愛河,同時詩人亦喜歡以鴛鴦為題材吟詠,如汪廣洋鴛鴦詩云:「蘆葉青青水滿塘,文鴛睛臥落花香,不因羌管驚飛起,三十六宮春夢長。」羅鄴的鴛鴦詩云:「江雲碧靜霽煙開,錦翅雙飛去又迴,一種鳥憐名字好,祇緣人恨別離來,暖依牛渚江莎媚,夕宿龍池禁漏催,相對若教春女兒,便應攜向鳳凰台。」 司空圖的「卻笑誰家扃繡戶,正薰龍麝暖鴛衾。」
崔豹的「克今注」中,說鴛鴦「雌雄未嘗相離,人獲其一,則一必思而死。」孟郊在「烈女操」中,也有「梧桐相待老,鴛鴦會雙死。」的詩句。而淮安府志,更有一則相當感人的記載:「成化六年十月間,鹽城大蹤湖,漁父戈一雄鴛,刳割置釜中煮之,其雌者隨棹飛鳴不去,漁父方啟釜,即投沸湯中死。」這樣悲壯的殉情,假如真的實有其事,那麼人間古有殉節的烈女,這可言益之為烈鴛鴦了。又江湖紀聞載:「宋時潮州有富人,江行見二子美貌,曰:「一兄一妹,雙生也,早失怙恃,養子舅氏,舅母不容,丐以度日,年十三矣」因攜以歸,兄能捕魚,風雪不倦得魚獻主之外,分為二子啖焉,妹專繡刺鴛鴦,毫毛俱備,極其工巧,居三年,女長,富人欲患之,輒辭年幼不可疆,題詩其襦間云:「覓得如花女,朝朝依繡床,百花渾不愛,只是繡鴛鴦。」兄曰:「依人為難,不如去之。」女題詩於壁曰:「終日繡鴛鴦,懶把娥媚掃,且歸水雲鄉,百年可偕老。」化雙鴛鴦飛去。
在這現世只是密密無縫的利害網的悲苦社會,我們人類,多是無情愁苦的生物,你看鴛鴦是綢繆戀愛的少年男女的化身,是一對不懾於勢利的高尚純潔的戀愛者的替身,就不免勾起萬物之靈的人不如鳥的感慨!
鴛鴦繁生於西伯利亞東南部及我國、日本、韓國等地的游禽,常棲息於湖畔、河邊或沼澤地帶,在近水附近的林穴內營巢,雌鳥一次產卵六至十五枚,大約孵二十餘日至三十日,孵卵期間,除了覓食的時間外,雄鴛鴦一直陪伴、保護著牠的太太,牠們的食物,以藻類、五穀類、萍類為主,此外也吃貝殼類及小魚,在北方的,每年到九月以後,因天氣寒冷,就飛到南方來避冷並覓食。
情鳥———鴛鴦/明 道
- 2011-08-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