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異恩典／章之渝

  • 2011-11-17
在還是魚的年代，我必須分秒以身體肉搏大海
以笨拙的遷徙跟隨那佚失名字的浮浪流動
許多個月光游移的夜晚我偷偷潛入
它佈於葉縫間的隙影，試圖交換青春浸洗的儀式
但漫漶的告別旅途恍惚未肯休止
我游移的雙腮遂日日面臨困境
當海中生物各自取悅著各自摘錄的聲音
我卻連一株水草思考的樣子都得咬牙找尋
但我不放棄。苦苦等待聲音的源頭
「讓渴望自己輸出一對密合的雙腳
就按照虛線將我的世界剪開吧！」祢說
行走是那樣困難，每一步都需要方向
每個環節都不能任意支配啟索或停頓的理由
於是，我學會了謙沖也學會了跪下
學會在祢攙扶時說聲謝謝我願意
願意在餘生的窗口努力飛出一雙斑鳩成長的姿勢
褪落的毛羽可先代我收藏？
在靈魄抵達天國前且如常朝我微笑頷首
不管在多遠的遠方，記住我一定會再返來。
返來 就歇在你蟄居守候的橋畔窗口
為你哼唱獨一無二的愛歌
名曰「奇異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