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怎樣過渡那些美麗的冰川
在時間與夢與願想都漸漸零亂以後
我要怎樣追問丕變若矢的宇宙樣貌
在濃霧匿躲的旅程，細細打探你喉頭的發聲
使之千山萬水也不致叛逃、迷途？
末日以來行走的橋墩聽說已繫上橄欖綠腰帶
於山巒的「之」字形中如神諭使得小溪漫旋蜿蜒
躍過歲月支流，我們都變成了玉峰腳下的群魚
聽你講故事如醉如癡，如同吹奏號角或者
搖動佛鈴的藏人；後面總跟著斜斜長長
一行隊伍。等候秘密出關出鞘等待戀侶群眾
敲擊鈸鑼，努力將我們變成壯大奇異的樂團
我們來此不為朝拜，不管經過多久
它都會是尋常且不易氧化變質的器械
像預言者以紅似唇脂的圈圈鐫記來時心情
或許我該佇立那座雪峰之端，以百年物語的禱詞
虔敬祝賀。名曰「一種平凡而又不凡的抵達」
在末日傳說傾圮以後，我們東隨旭日升
暮送殘陽緩落；於扎陵湖、五色海裡故佈棋陣
再逐漸攀向你濤濤松花般的溯游
如鯨倨於兩江之口，以尾巴挑起雄渾逸致的
潮戲；一逕把我帶離紅塵滾滾吧
將虛無陰翳全部掃向千堆的雪海之隅
那比真實更真實的霧象，必長遠羈留記憶底匣
此去不管順遂坎坷、純淨抑或嘈雜
都有誰在孤寂落寞中遙遙相盼。你在我在祂在
迢迢世路，真是何等溫暖明白———
「詩路」之旅／章之渝
- 2012-02-0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