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煉的對話/涂美珠

  • 2012-07-30
很少聽人說,人生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歎哀怒為何生起,喜樂又往何處消聲匿跡了呢。人的一生就是須要不斷與試煉共舞,一切美好的事物都是從苦難中得來。有如稻米必須磨去粗穀,經過炊煮燜燒,才能摳出米的香味;檀香雖馨,若不經火的燃燒,豈能散發出孕藏於內的真正香味。每一個人可隨緣突顯自我優勢,從容面對那緣起緣落的試煉!自我的內在對話是很重要的。每天都要讓自己內心的那條心意識小溪是清澈流動的,傾聽著涓涓滾滾良知的心聲,試著卸除心中的籓籬。
凡是深層的自我對話,勢必帶動自己對於外在世界的關切與內在的探尋。反思的人生將帶領人超越自我中心的侷限,走進對人與對世界生存境遇中最苦的、最不安定的詞彙框框,試煉、風波、苦煉、衰弱、黑暗、憂悲愁苦、厭倦。心裡想著,該走進反思自我一生的階段了,並由此探究自我的貪婪、憤怒、無知。無論是誰,都不願與這些詞有所關聯,因為那代表「存在」是一種濃得化不開的苦澀。
幾經魔鬼般的歷練,獨嘗自我放逐的悲慘歲月中,活生生的、生不如死的體驗得知,所有一切都是假的,唯有「痛」是真的,這也許是自我在荒謬中的位置;經不斷自我定位後,自我的對話是一種思考,又是我愛、我見、我慢的一種固執,更是一個千驚萬嘆的自我,緊接著又是一齣生死輪迴的主角戲。
那些人、事、物,當我們想撥開荊棘,尋尋覓覓,儼然是躲在時間與空間的死角裡,挖掘出些許的殘骸斷片,我們將與他如何對話?人的一生中,鮮少能一直一帆風順、平步青雲。在生存的過程裡,挫敗就好像一次次的試煉,這些試煉,可以使一個人從此一蹶不振而失去生命的重心,也可以使一個人越挫越勇突圍見到青天。然而,只有不拒絕品嘗挫敗滋味的人,才能走向平安、接受真實的祝福。
在平凡的人生中,最常遇到的是「試煉(磨練、魔煉)」和「試探」,世人常說:「真金不怕火煉」越練越純真。人須面對自我存在裡每一個階段的試煉,逆境和苦難,接受各種的考驗;理解試煉、逆境和苦難所要啟發自己的目的。
想做得像人,就會面臨考驗;要像人,就會受苦,就有試煉,就有打擊。我們不應該為環境人事物的變遷,而使自己的生命潛能、理想、奮鬥,撕裂成片段變成沒有意義。如果人生只有一個舞台,戲演完了就下台,生命盡頭就沒有了;人生不會重來,但也不說人生只有一次。
總而言之,上天是藉由施予人們名為成功的「試煉」,測試著我們。也就是說,人生是各種大小不同的苦難和成就所串聯起來的「生命過程」,而每道關口都是「試煉」。個體的人生,會因為自己如何看待交織出自身地圖的「試煉」,而有截然不同的風貌。
我想擁有忍耐的人,那忍耐的能量就是一種成就、使自己生命的短暫與虛空,在沙漠裡,一陣微雨會使綠草發芽,太陽一露臉就會被曬乾;人的一生隱藏著變數,是無常;縱使累積攀升全球的首富,握有掌控世界的權位、高峰事業等這些物質享受,這些是人心意識最容易沈淪的,但也能夠在一念之間有所轉變,希望是「善的轉念」,非「心隨境轉」,「看顧守護好自己的心思」,萬萬不要輕易放棄自己堅定的善念。
每一段人生過程都是不同的人生試煉,時時刻刻充滿著衝突和矛盾,在種種想法的對立和失望中,必須面對自己,學會堅強,拗不過執著地人,就隨著起舞;平常心是道,凡走過必留下痕跡,用所有的心、不退轉正確的努力,必能推翻自我的傲慢與偏見,飛越挫敗的苦悶,突破魔咒、平安無事。
以下是我與一位學生,自我「試煉」的對話。
大學四年半來的生活,則澈底的改變了自己;還記的第一天踏入校門口時, 心中悸動的靈魂隨時準備蓄勢待發,當時學校還正是蓬勃發展的時候,社團博覽會每個社團都讓人好奇想去嘗試,心中的夢想也開始逐漸的萌芽,不過事情永遠不會這麼如意。
大學第一件事情是要去學會跟來自不同地區、不同習慣的人一同居住,由字面上來說,相信大家一定很直接明白其中的好與壞;進入大學之前,早已被家中愛乾淨的習慣所感染,來到大學依然保持著,但一間宿舍是八坪大卻住著五個人,一開始不熟悉的壓力,大家妥協了一週打掃一次每人輪流的會議,但時間久了,各種脫韁的動物馬上嶄露出自己本身的習性,最後的結果變成我一個人在打掃。
事情的演變是這樣,大夥開始耍賴裝做看不見,我試著溝通,效果維持一、兩週,也有一位同學其實也蠻愛乾淨的,可是他覺得其他人都無視,他沒必要繼續掃,自己也有這種想法,但最後還是拿起掃把,一來是因為實在太髒我忍不住,二來心中的想法是我不必要為了他們改變自己這個好習慣,當然忍不住髒亂的環境或著說是適應力不好、以及生活上的對與錯,這種事情地球是圓的誰看誰都是顛倒,只有永無止境的爭論就沒什麼好談了,重點是,因為這樣的情況和這樣的想法和實踐,萌生了四年後我對「信念」有了基礎的體會,而「信念」也是我四年半來學會很重要的幾樣事情之一。
接下來的生活中,有這樣一個「我不必要為了他們改變自己這個好習慣」,往後的日子判斷很多事情我都會有這樣的想法,做為決定行動方式的條件因素之一;像在學生宿舍的日子,大家晚睡凌晨三、四點的習慣,總是據理力爭,我只覺得,晚睡有什麼好談的,繼續保持我良好的早睡習慣;在球隊的日子,大家總是喜歡歡樂的卻不實際的對抗賽,我到畢業前還是堅持基本功的紮實,搞得每次練球時氣氛都很僵硬;在熱音社,明明知道自己不適合這種環境,卻還是堅持要突破困難!挑戰它;相信大家應該看出來我很鑽牛角尖了,不過這點稍後再談。
同樣的,事情是這樣處理,對人、團體也是,團體中我時常扮演忙碌付出的角色,忙的多出錯也多,常常被罵被中傷,好的沒人知,可是從來也沒停頓下來,對於中傷我的人只要他願意也願意繼續當朋友、付出很多被當流水,就付出更多,我就想上天叫我來付錢的、朋友當的失敗,還是當作沒發生;當時其實也不知道在迷惑什麼,不管發生什麼只告訴自己,不要做個心胸狹隘的人,有錯誤就改正,就這樣。
四下的某一天,看到學弟在臉書說了一段話:「好心關心被嫌多事,那我做人自私一點好了。」於是我主動找學弟聊聊,在聊天的過程中,文字建構了自己的思維,無意識的發現到自己正一直堅守著自己的信念,於是往後的日子時常想到這個問題,在堅守著怎樣的信念?又有哪些是自己的信念?但直到目前為止還是沒辦法做出一個系統。
當然,上面的敘事很明顯的發現,無意識的堅持著信念並非好事,會弄得自己全身是傷,所以在大學時期因緣際會,上天還讓我多學了幾招,其中一招叫做「包容」;當時的情況是,為了某些學分,所以全系同屆的同學必須集合起來一起做某些事情。然而事情發展不僅不順利,而且還像個黑心的政府,完全不知道在做什麼,總而言之,當時去求救了系上的主任,抱怨了誰誰誰怎樣、怎樣,批啦啪啦說一大堆;最後主任對我說 :「你太「俗辣」」了,有種破釜沉舟,摧毀破壞重建吧,當下有點愣住,後來回去想想,很想改變很多事情,但礙於同學的情感、經費、時間,一直想出手都有阻礙,想想也對,自己顧忌的是這種啦哩啦雜的事情,也剛好當時站了一個很重要的位置,如果我罷工短時間內是會完全停擺的,然後……我真的罷工了。
當下的氣氛想起來都會現在揚起嘴角,不過稍晚主任就找我說話了,主任給我說了「真珠」的由來,說完就起身去開會了,當下懂主任想表達什麼,但是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不過既然是主任的旨意,心裡雖然還沒妥協,但是行為上照做了。
過了一段時間完成那件很重要的事情,事情結果跟「一開始」想的雖然不同,但也是非常棒的感覺,我頓時變得很迷惑,哈哈哈……。
每一件事情都是提供我們學習的題材,而事情永遠存在,越早學習胸襟就越寬廣,也許我步入社會就不會因為是自己的固執而弄得氣氛不好,也許可以讓自己活得更快樂,腳步也更從容。
那位延畢半年畢業的學生,幾天前來跟我報告說:「主任,我女朋友懷孕了。」
我毫無吃驚地回答:「喔!迎接新生命。」
這時候,他比我更吃驚地反問:「主任,您是我告白友人中,最鎮靜的,不愧是我的主任。」
 我接著說:「原先規劃的目標,必須隨緣更動了。」
 再度叮嚀著說:「孩子,餓了就先吃飯吧。」
但要清楚這是你自己一項意志的選擇,更要清楚明白「自己在做什麼。」人的一生沒有「命運八卦」,只有「選擇」。
原來「自我」就在對話中露臉,就從我們的言語與思維之間汩汩然而出。我到底是與我自己對話 還是與人們的思考對話,探究自己的心底那一扇窗,要打開那扇窗,必需得花上時間去好好地探索,了解自己的另一面。說自己是個人,並同時對「自我」做真真實實的承諾,其實是因為我們對「人」,對「自我」已經做了深層的反思。而我們從小到大,都徘徊在夢醒之間,不斷地尋尋覓覓,那暗黑的夢境是黑天鵝,他所描繪的人格輪廓是什麼?
引導反思:「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踰矩。」這是孔子晚年自述自己生命、思想的歷程,並不是要求其他人也必須在這些年紀時,就須達到這些生命層次。
 孔子說自己在四十歲時就已經不再迷惘,向著平生志願勇往直前。到了五十歲的時候,智慧已能無所不在地運用於日常生活中,並且順乎天理自然之道。
 隨著年歲的增長與挫敗的折磨、病魔的糾纏……,感觸越來越強烈,也越來越能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了。無奈的自己已過五十矣,潛藏於心意識的貪婪、憤怒、無知夜未眠;然而自我的分別意識遇到事物、事情,依然故我深陷於疑惑與困擾、痛苦的掙扎裡……為何不能抽絲剝繭,還要爭辯、隱藏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