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淡淡明媚的五月天，某日清晨發現家裡生活物品已經快用罄了，我提著紅色環保袋欲前往附近商家購物；而公園內有蹓寵物小狗的人士走動著，也有好幾位爺爺奶奶或背、或抱、或牽，正帶著自己的寶貝孫子去玩耍，設施有蹺蹺板、盪鞦韆、溜滑梯、搖搖馬、吊單槓等等，他們的活動氣氛真是開心又熱鬧。社區鄰居們為人善良樸實，而我也非常有孩子緣，每每看到天使般的嬰幼兒總忍不住多看兩眼，嘴角自然揚起了笑靨。大部分的長輩們都很和氣，與他們打招呼之後，就會讓我和小孩子相處一下，還教導學語兒童怎麼稱呼人，令我經常自認人緣屬於「老少咸宜」呢！
一輛藍色嬰兒車裡坐著小女娃，我輕撫著白嫩可愛的小手、圓似水蜜桃粉紅的小臉蛋，鄰居奶奶說道：「乖，叫『姨』呀！」女娃兒默不作聲，半晌才用小手摸摸我的紅色環保袋，並且滿口稚聲呼喊：「媽媽、媽媽！媽媽、媽媽！」童言童語聲聲叫喚，令奶奶一時會意不過來，我微微一笑地與祖孫道別。童音猶如明珠落玉盤地好聽極了，當下直覺頗為俏皮有趣，但之後也看到一些端倪。誰忍心離開天倫之樂呢？猜測大概是小女娃的母親本身因為工作關係，不能常在家育兒，平時都得托嬰於長輩來照顧。
孩子在人生婚姻當中，算是家庭頗為重要的成員了。因此在古時候，新婚婦女會虔誠祈求送子觀音或敬拜註生娘娘，希望能夠趕快獲得珍貴的子女緣，而小孩淘氣的可愛模樣，更經常是吉祥年畫不可或缺的要角呢！憶起一則故事：貧困無靠且楚楚可憐的少女為了報恩，接受較為富裕的照顧者安排，成為幫助傳宗接代的婚外人選，幫忙不孕夫婦避免長輩抱孫心切的離婚危機。這是知名導演李行的電影，取材名作家瓊瑤的長篇言情小說，細膩詮釋著男女矛盾心聲。無分年代反映出現實人生的通俗編寫，懷舊影片的情節單純，沒有奸惡寡情之人，也沒有虛偽狡詐之事，僅僅有平凡人所煩惱的瑣碎生活。
觀影《碧雲天》，相較於惡慾引發法律及人性都無法原諒的社會事件，少女俞碧菡、妻子蕭依雲、先生高皓天的婚戀道德觀，尚且獲得大眾同情。代理孕育之舉，仍使得原本合法一夫一妻制產生變異，美麗溫柔的元配未如當初設想般展現大肚量，反倒對此十分耿耿於懷。於是，被動成為第三者的碧菡，知難而退含淚離開了。婚戀對象選擇造成「恩義」和「渴愛」是兩難全，連真心都會便成一種傷害。出身低微的碧菡投身大都會夜裡，再再用紙醉金迷的花花世界麻痺斷腸人，希望逃開束縛教腦海遺忘糾葛。這樣一來表面看似婚姻貪嗔癡的風波解決了，但善良的妻子或左右為難的丈夫，內心亦未能平靜；兩人終於明白，相信愛情也相信婚姻，然而只適合彼此專情，其實並不適用於引發複雜狀況的私情來介入。
消失一年之後，碧菡突然託妹妹將摯愛寶貝送至高家，目的是按照往昔約定請求撫養骨肉，希望孩子在良好環境下健康長大、接受培養。依雲抱著嬰兒非常疼愛、保護的滿足表情，透露出寒煙曾籠罩的碧雲天已經雨過出現彩虹！大家拋棄了小愛化成大愛，劇終，鏡頭特寫嬰兒豐潤稚嫩的可愛微笑，傳達了寓意未來生命的願景……論及帶給觀眾的醒思，未必具備全然滿意的答案，每個人因性格和處境上而有差別的評價。於真實人生命運使然的因緣聚散中，最重要的是排除對錯和自私，下定決心反省和解決，選擇包容一時缺失，應該尋求補救機會願意負起責任，那麼人人在面目、姿態、心胸上，將信無疑地才算是長久讓旁人稱許的好人吧！
欣賞了民初時期藝術家豐子愷的圖畫集，最記得一幅母親緊摟嬰兒的畫面；個子的大與小、頭髮的多和少、身上的綠服裝及紅兜衣，都形成鮮明對比。寶寶天使般臉龐既無辜又惹人憐惜，彩墨簡潔的母子圖聯繫許多溫馨的記憶，讓人不由得滿足地會心一笑了。又從兒歌〈妹妹背著洋娃娃〉詞曲中，表達著娃娃思念媽媽的情懷，所以還不太會說話孩子，內心也是會感到非常寂寞。「媽媽…什麼時候才回來呢？快點回來！要抱抱呀…」這是我想像方才那個鄰居嬰孩，等待時腦袋瓜兒所發出的輕輕嘟嚷。所以，溫暖家庭與可貴親情為安和社會的基礎，自然而然地展望每個孩子們，祝福他們在有愛的健全環境中快樂地長大！
天使的微笑／楊淑如
- 2012-09-2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