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今晨醒來，為何我會戴著帽子，穿著襪子，而暖爐的電源也是亮著呢？回想昨晚午夜十二時三十分，看著錶針還未能入眠，連忙起身服用一顆好眠，在那之後基本上是不會再醒來的；莫非，母親回來了？這四年裡，母親一次也沒回來過呀，因為母親回不來了，連夢中的閃見也不曾回來過，想問：「回不來的母親，可安好？」真的想問，卻不知要向誰請問。
此岸彼岸的距離到底有多遠呢，為什麼母親回不來？過去的回不來，我只剩下這副軀殼的回憶！不知不覺，慢慢地時間也都將往事化成了思念與回憶。母親不回家吃飯了，不是不想回家吃飯，而是再也回不來吃飯了。在母親的紀念日，我還是會準備母親生前口味的物品，自言自語說著：「母親您，請慢慢用喔！」可是在內心卻生起了一個矛盾唸著：「母親請您跟菩薩走，不要再牽掛家裡，請不要再回來了。」
母親不在了，做女兒的也失去打拚的動力，一切對我而言似乎都沒有意義。即近四年，依然每天在內心呼喚著母親，一聲一聲地呼喚著。母親的愛是生命故事，沒有漂亮的包裝，也不需要昂貴的標價，什麼都沒有，只有滿滿的愛。當母親一個人旅行去了，我開始對自己生命的定位迷惘，更對未來生起徬徨，只過著日復一日的生活，讓我覺得找不到自己，內心的那一份失落感究竟是從哪裡來的？內心飄起了森林的迷霧，似乎時時刻刻都被雲霧所籠罩，根本找不到心靈的出路。死後的世界不是我們能瞭解的，縱使我說很想跟隨著母親的腳步，也離開這世界去找母親，但真的可以找到母親嗎？我跟自己說：「現實世界這麼大，有多少人我都不認識，何況是彼岸的世界？我要上哪裡找呢，心裡更是徬徨無助了，母親，您到哪裡去了，不知在那個世界裡，母親是否會想我們？」
孩子心中的一座山不見了。世上最高的山，最美的山是父母山，因為父母恩德比山高，母恩比海深啊！母親的恩情比大海還要深。每逢迎接舊曆年，想起母親生前的總總，總是令我鼻酸、心痛。每當這個時候，我都會不自覺地回想自己的童年和經歷過的點滴。這也許就叫觸景生情吧。眼淚流個不停，從未想過母親會有離開的時日，這是一個突然的衝擊記憶，剎那間沒辦法不跌進深淵！出生在傳統大家庭的我，從小生長在村莊裡，母親每日為了生計辛苦勞累，在物資缺乏的時代，生活是困苦的；孩子跟隨母親的腳步，那是生命最真實的存在。走出這個母親生活多年卻沒有歸屬的鄉村，踏在田園小徑的田埂上，最後，領著母親來到菱角田旁，來到如此深沈、溫暖、包容一切的故鄉。然後喚道：「母親，來看菱角、稻田海吧。」母親的一塊小田裡滋養的土壤開出了菱角花、水稻花，是母親的身影。母親耗盡了心血，離開人世間，她生命中唯一的快樂，就是孩子的平安，也是珍藏在母親心裡的願望，希望孩子強壯成長，就是她最真誠的想望。
耶誕節前夕，學生們送了一大張貼滿數十張聖誕小卡片給我，有一個孩子寫道：「老師真的越來越有母愛了」，這一句話令我的眼裡露出一閃一閃的淚光，更讓我更加思念母親，也許對母親的思念是一種啃蝕我心的感覺，一次又一次打開那畫面，看到母親動也不動靜靜地躺在那裡，母親細瘦的身子被輸血褪去了一層顏色，完全變了個人的樣子，凸顯死亡顏色是蒼白的、死亡的形狀是皺摺的，死神果然是殘酷而不聽說明的。死神真的來過，他的腳步很輕，出其不意嚇我們一跳；死神也走遠了，他的腳步很沉，把我們的眼淚都震驚了出來，令我們不可置信：怎麼會？為什麼？
孩子的生日就是母親苦難的時刻，也是母親含著血淚生下孩子的日子，更是唯一能讓孩子孝順的人，這一世，她是親人，那麼下一世呢？這也許都是緣分，而孩子何不好好珍惜這緣分呢？即便有了爭吵、鬥嘴也不要有計較，如果真的必須計較，我想，需要計較的人不是孩子，而是父母！母親為了能平安生下孩子，流了許多淚與血，孩子無以為報？但是為何總有恩將仇報的人？像是令人髮指的啃老族，這些孩子是生來報仇的嗎？若是知道生下孩子會變成這樣，那還不如把他掐死！父母為孩子耗盡了心血努力工作，孩子又該如何彌補？父母做的許多許多，即使孩子做一輩子也都還不清。
有一個學生跟我說：「我家如果沒有母親，全家都不能存活下來。」，為何這麼說，因為一家之主是尼特族，不務正業，無所事事、賴在家裡；而媽媽則像是無敵鐵金剛一般，出征職場奮守工作。廣義的尼特族字意是指一些不升學、不就業、不進修或參加就業輔導，終日無所事事的青年族群，也稱作啃老族、雙失青年或歸巢族。
憂心忡忡的父母，頓時驚醒，養出這樣兒女，簡直就是名副其實的「啃老族」。 孩子是一坨軟趴趴的黏土，好壞都是被父母捏塑出來的。專家分析說，家裡有啃老族的小孩，通常都是在成長過程中被一路「被哄著長大，養成依賴、不負責任的心態」。爸媽是我的提款機；早已成年卻還靠父母供養的「啃老族」越來越多，有的以升學為名義，有的自圓其說是懷才不遇；然父母卻心甘情願當提款機，子女理直氣壯啃光父母退休老本，習慣了被父母照顧，遲遲不肯獨立自主去。
諸多媒體的實情報導：孽女「啃老族」！討無錢竟狠殺母丟入海、逆女夥男友收押禁見、冷血獨生女應訊竟嗆吃漢堡、典型靠媽族缺錢就伸手，女兒企圖化妝扮母，過戶不動產沒成功。讓家人重複說著同一句話，這就是悲傷痛心的表現。
曾幾何時，日本是富裕的同義詞、經濟大國，但隨著泡沫經濟低迷不起，日本近年散工族、低薪族越來越多，不少年輕人要靠父母養，有的在父母離世後更潦倒得餓死住處，還有的將死去父母的屍體藏起來變木乃伊，持續冒領老人金。
據專家研究分析，越是在教育上捨得花錢的家庭，孩子越容易成「啃老族」。什麼「窮什麼都不能窮了孩子」，基於這種「教育觀」，在兒女的教育投資上，不惜砸下重金，只盼望兒女成龍鳳。
巨蟹的孩子缺乏安全感，在他們柔軟的心裡，時不時會泛起不安的漣漪，每當心無著陸之地時，多疑和敏感就會充斥腦海，使他們某些行為變得不可理喻。因此，家對巨蟹來說就是一處寧靜的港灣，即使遇到狂風暴雨，只要家在，心就無所畏懼。家的特殊意義使巨蟹對親情有著更深的解讀，親情意味著血濃於水，而這個「濃」教會了他們感恩。對巨蟹而言，淪為「啃老族」不僅可恥，而且可悲。烏鴉尚知反哺，狐死尚懂首丘，若自己連父母都不能奉養，豈不是真的禽獸不如？「啃老」意味著無法獨立，意味著作為「人」的能力的缺失，所以巨蟹是堅決拒當「啃老族員」的，因為他們對父母的愛、對家庭的情不允許那樣做，蟹子不忍看年邁的父母再為自己奔波、憂心。他們害怕如果自己靠肯老族過活，將來想侍奉父母時卻只能面對親已不在的事實，那樣對巨蟹來說，將是最大的悲歌。
時聞周邊的同事會聊起某家的千金或少爺是「月光族」，父母雖是嘆氣聲連連，但基於愛子心切，碎碎唸後還是再度扮演孩子的提款機，也因此倍感無助。它是指將每月賺的錢都用光、花光的人，所謂「洗光吃光，身體健康」，而不進行儲蓄。月光族一般都是年輕一代，他們與多數倡導的勤儉節約消費觀念不同，只要吃得開心、穿得漂亮，根本不在乎錢財，儘管收入也許並不豐厚。
啃老只能躲避現實一時，啃老越久，自身能量就會無法積聚，進而越難融入快節奏的生活。不為別人的價值觀而活。人總有一些過不去的，回不來的故事。昨天的過往、今天的情節、未來的憧憬，所有的真假故事都會變成往事，不管有沒有在意過，它是一直漸漸的變化著，不管有沒有能力接受它的改變，一切是真實的，一切是殘酷的。
生命中沒有過不去的無奈，只有回不來的故人。母親的真情，點燃了孩子心中的希望。只要孩子安好母親就會感到幸福、滿足的，自己一生就是值得的，是心安的。
回不來了／涂美珠
- 2013-03-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