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俗語說得好：「你不能掌握生命的長度，但是你卻可以掌握生命的寬度。」美國奧斯卡得獎人伯特就是一個貼切的真實案例。一九七六年，他的短片《天使和喬老大》獲得了奧斯卡獎，這位電影導演也孜孜不倦地追求功名，他的目標是從短片走向故事片，但是他的努力屢遭失敗。伯特一天比一天灰心，一天比一天不快樂，他最終的舉動使朋友和同事大吃一驚－他宣布退出影壇，到法國的一所小房子裡去過隱居生活，他打算再也不工作了。伯特的解釋是：「沒當成故事影片的導演，這是我新生活的開端，這種生活更健全、更成功。我看待事物的視野擴大了，內心有一種寧靜的感覺，一種只有在簡單的日常生活中才能找到的喜悅。我發現以前自己極少以工作為樂，因為成功的理想背後總是盤踞著失敗的幽靈－如果人們討厭我的作品怎麼辦？拍片時我總是惴惴不安－隨時防備失敗。於是我開始探索自己到底在怎樣生活，是否能改變這種充滿焦慮的生活方式。現在，我的生活就是我的事業。」伯特到底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對許多人來說，伯特沒有當上他所追求名導演的夢想被認為是個失敗，然而，對目前的伯特來說，這就是他的成功。因為對伯特來說，目前讓他感到寧靜、快樂的生活就是他對整個人生價值觀的轉變與重新定義，他覺得以往一直追求成名的他來說，反而是活在焦慮、隨時得面對失敗的恐懼陰影當中。因此，產生出了一種對生活的不安全感，讓他感到活得不自在、不快樂。這也就是我們現代人汲汲營營於功名、財富、地位背後的最佳寫照－每天活在焦慮的工作環境中，一心想著要努定打拚，賺更多的錢、升上更高的職位。但是我們可能活得並不快樂、內心並不寧靜，許多的不安因素羈絆著我們內心深處，深怕有一天我們的一切就會像過眼雲煙，轉眼即逝。
然而，我們並不是一定要像伯特那樣過著隱居生活，而是應該思考如何讓我們的生命活得更精采、更有意義、讓自己更有價值，至少生命的寬度是掌握在我們手裡的。在忙忙碌碌的一天後，至少找個時間靜下心來，仔細思考今天所經歷過的一切事物、點點滴滴，反省一下今天生活中的缺點、過錯。休假之虞，可以到戶外散散心，讓心情沉澱一下，讓心靈也能獲得滋養與成長，也可以讓自己享受一下休閒的樂趣，不要讓自己一直處於緊繃的狀態，別讓自己在下班之後還一直念念不忘工作；休假之虞還念茲在茲種種瑣事，我想這就失去生活的意義了。
伯特形容自己失業後所經營的唯一事業就是「生活」，每天陪太太聊聊天、散散步，騎騎單車觀賞一下大自然四季的變化，這麼簡單、輕鬆的活著看似容易，但對許多人來說卻是無法辦得到。因為大家都對眼前的事物有所執著、放不下，無法利用失敗提供的機會來重新評估自己的生活。也許，懂得放下才能得到更多。畢竟，生命過了就無法重來，唯有自己才能彩繪生命的色彩。
掌握生命的寬度／牧野
- 2013-12-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