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運站裡，車輛往返於總站間，離別與相聚在一線之隔。
每個人來客運站的目的是什麼？我望著來來往往的人們思考著。我的車子就快從客運站駛出，我至今仍未破解任何一道謎題。突然，我抬頭看見前方的一張臉，有著大概是我這輩子看過最好看的五官，我忍不住凝視著。
那是一名女孩的臉，她正透過窗口向外揮著手，看著她的笑顏，不禁動心。如果我是維梅爾之類的畫家，我一定馬上記錄這個瞬間，只可惜我不是。
或許是跟好友道別吧？正當我如此揣測之時，車子慢慢駛出台汽西站，只見窗外的女孩擺著搞怪的姿勢，讓裡頭的女孩拍照，接著女孩上傳到臉書給她。
離別後，女孩仍望著手機微笑，一來一往的訊息傳達，雖然看不清楚是什麼，但想必那是種離別時的感傷或其他心情，顯示在車窗的倒影，讓我目不轉睛。
我仍是凝視著，女孩好像發現我在注意她，卻毫不掩飾，仍舊看著車窗外，好像在想些什麼。她托著下巴看著窗外的時候，真是相當迷人，讓我想起當初也曾迷戀過一名看起來很有靈性的大學同學，每次一接近她，總感到心跳萬分。
朋友常常笑我說的靈性太主觀，但我總覺得世間女子何其多，每個人當然有自己的評判標準，況且只是遠觀，欣賞美好的事物，讓自己的心情變好而已。
天色日趨陰暗，女孩的倒影也就看不見了，雖然坐在我最不想坐的最後一排，卻甘之如飴，希望車子就這樣永遠的開下去，但終究是空想，無法實現。
我感到失落，卻又期待下車時可以看到她的正面，就這樣，兩個小時裡都在猜測女孩的臉龐，但下車時，我還是放棄這個念頭。我想，美好的事物就讓它留在最美好的時刻吧！如果我強求，獲得的卻不是我要的，那豈不是徒增傷感。
我望著她下車，只是看著背影，突然有點傷感，卻又感謝一路上她給我的期待。我沒有想告白，我只是望著窗外，但重點不在窗外風景，而是倒映在窗上的女孩。車子漸漸到站，美好的下一站正式開始，人生一定會有更多風景可以凝視，但機會應該相當難得吧！想到這裡，又不禁望著窗，懷念之前的美好景象。
凝視／徐夢陽
- 2015-11-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