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我把世界比擬為一望無際的道路,單調的,筆直的,沒有活力的,我只知道這條路有個盡頭,其他淨是不變的蒼涼。我知道這世界還有花兒的清香,有鳥兒的婉轉,有大自然無窮的生命,可我睜睜的觀賞,卻抓不到它的真實。倘若妳不曾出現,那我便是一輩子關在井底的青蛙,不曉得天有多麼高,地有多麼大,海有多麼闊。妳俾開我的淺薄,讓我真正觸摸到這個世界,使我感受到土地暖和的溫度。
初次見到妳,猶記妳如蜂蜜般甜而不膩的笑容;妳那珍珠般璀璨的雙眼,是銀河中最引人注視的北極星,深邃而美麗,神秘而動人。妳的一雙星眸也成了我追尋的座標,指引著這世上最迷人的故事。漸漸地,我懂得思念的真意,懂得在月色下排列星座,用它們的神話解釋我對妳的相思。如果風會說話,那麼我會請它一字一句的複誦我對妳愛,就讓它當個吟遊詩人,到妳的身邊去述說。
我為妳創造的回憶值不值得鑲在畫框裡?經歷了一段不長的時光,我第一次看見我們之間的苦澀,還有一層層高聳的山巒,我努力不懈的攀爬,使身上刻畫了無數斑駁的傷痕,我想過放棄,可我立即抹殺了那不該存在的想法,那是我在這條道路上奮戰過的證明,每每瞥見身上的傷痕,就竄出一股前進的力量。
我想要替妳許個誓言,可原諒我現在不能告訴妳內容,等到我戰勝了所有困境,征服了一座座巍峨的山峰時,我會全盤托出。征服中,出現過許許多多的疑惑,接踵而來的創傷更令我迷失了方向,有幾度我以為我追隨的北極星已失去了光芒,我像是個不知所措的小孩,焦急的在天空尋找妳的位置。即使遍體鱗傷,我仍踩著我的堅毅,儘管蒼穹隱沒了妳的容顏,我的心依舊燃燒著妳的火焰,它便是最明亮的指南針。好幾次,都差點倒下了;好幾次,都在乾脆放棄的念頭下低迷;好幾次,堅持的信念因為體力不支而差點破滅,可我一一支撐過來,猶如狂風中的小草般堅韌。
我的情感是朵含苞待放的花,澆上濃郁深厚的情感,淋下無可救藥的思念,使它在每個寂寥的夜裡綻放。
我只是一個平凡的人,一個為了心儀女孩可以在窗下當望夫崖守候兩百多個日子的平凡人,隔著一扇扉,我幻想著一幅幅幸福的畫面,夢的藍圖就在這些日子裡一點一滴的建築。
妳必定知道我對妳的愛,那是藏不住的。我在紅塵點起狼煙,讓煙緩緩佔據天空的每一個角落,在藍天形成一片氤氳,變為一個顯明的標誌,冀望那個伊人能瞥見一眼。那抹長煙把我的的思念給交代的一覽無遺,只是不曉得妳瞧見了沒,煙會因風飄散,火焰也無法燃燒太多時辰,妳的焦點也不會聚在這裡太多次。
月老在欽定一對佳偶後,會在他們兩腳間繫上一條紅線,那是一種無形的羈絆。
而我們不曾被那姻緣神仙給相中,少了那條線,我找不到妳的蹤影,於是我只能夙興夜寐的讓這煙不停熄,在滅與不滅之間尋覓。我的信仰並非那姻緣仙人,我不祈求祂的援助,只傻傻為妳踏破天涯。無法與妳相見的日子,不亞於身處縲絏的無奈。
一個紅塵很大,那不是我承受的了的範圍,但我以心為薪材製出的炊煙已涵蓋了整片我們所見的星月,每一個能指認出來的星座都掛留我找尋妳的遺跡,一道玉弩在天邊劃過傷痕,那是星子對我發出的憐憫。浮浮沉沉,顛簸的道路阻礙了我對妳的所有音訊,思慕的人不見,秋天寒淒不散,也許我們之間隔著更霄雿的山巒擋去了自紅塵另一頭來的一縷煙。
妳的座標還沒有著落,我更認真的研讀手中的地圖,引頸期盼的能在下個地方看見妳的笑容;憑著記憶追溯我們一起相視而笑的好久以前,原本裹足的腳步已經長滿了重繭。我與妳的的聯繫僅僅剩下那抹又歪又斜的長煙,但它沒有讓我出現在妳眼前的能耐,可以表達的祇有無盡思念,妳見了後有無回音並不重要,只願妳讀懂。
閻浮每一吋飄嬝炊煙,盡力使火光旺盛,抬起頭往天上看,妳會看見我點亮的熠熠閃耀的星斗。終有一日,這緬遠的距離終煙消雲散,我會在落著雪白花瓣的瓊英下挽妳的手,向天地分享我對妳窮無止盡的愛。
情書/令臣
- 2016-01-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