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擊者的自白／楊淑如

  • 2016-04-14
　經過人行紅磚道上賣蔥油餅的攤車之際，一名痀僂老翁順手拿走掛在旁邊的一袋雞蛋，將它們放進自己的購物袋。老闆娘剛好與隔壁的鄰居舊識聊得相當忘我，除了不遠處路過的我之外，連背對我的老翁也未察覺仍有目擊者。
　此刻自己正義感雖然油生，但仍舊猶豫著要不要舉發他；忽然間，看見地上翻飛一張撲克鬼牌！應該是附近樓上的玩家故意丟棄的吧……
　偷蛋人老翁側身轉頭張望，這讓我想起他了，小時候在學校牆外賣蔥油餅的伯伯，只現在似乎比以前老很多。難道他已經貧困得無以為繼，為了同情心而令人無法用道德或法律來規範嗎？早期賣蔥油餅如今也同行，何苦要佔人便宜呢？
　記得當時他對孩子們並不十分和善，總嚴肅地粗聲叫大家耐心等候別喧鬧，表示因為他的煎餅不能快，美不美味可比卡通節目還重要得多！孩子們不太懂，卻也不甚計較。
　 啊，又是一張翻紙飛了過去呀……怎麼不管理好環保行徑？仔細瞧出那是一張大紅紙，上頭用毛筆寫著大大的「福」字。
　咦？我的蛋呢？老闆娘狐疑地怪叫，她找了又找，卻仍然一無所獲。
　綠燈一亮小綠人便走得疾，斑馬線上的我從對街朝事發地點走近，那偷蛋人老翁也急步往巷內走遠了。我算是常客，所以老闆娘苦笑告訴我實情：不好意思，今天沒法子加蛋啦！哎唷……蛋就像變魔術一樣不見了啦！堆起圓臉還比了個誇張手勢，來強調真不可思議。
　我指了指方向回答老闆娘的不解，說道：「舉頭三尺有神明……」蔥油餅的攤販車正巧位在里民活動中心前，角落都設有社區監視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