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產季節時的金瓜、芋頭及常年都有的芭樂、韭菜等蔬果,它們幾乎都是我每天所必吃的蔬果類。高雄市美濃區及屏東縣鹽埔鄉等地區一帶所種植的這些蔬果,因為環山氣候、土質及水源充足等關係,它們的口感就顯得特別脆或粉而甜,且物美價廉,尤其在盛產時更是。
我都固定跟美濃一位約八十歲老太婆購買芭樂、金瓜及跟鹽埔一位約六十歲婦人購買芋頭、韭菜,她倆都是頗富人情味的莊稼人,每天清晨約六點,她倆均各自從美濃由老公開車及鹽埔鄉下自己騎機車載貨到屏東市中華路路邊,租攤位專賣芭樂、金瓜、芋頭及韭菜等蔬果。
她倆一早到了攤位之後,便一面忙著邊清理蔬果、一面邊跟熟客聊天,而不會感到無聊至極!每次,當我先跟她倆聊一下天,買完蔬果時,她倆幾乎都會加送一、二顆芭樂、金瓜或一小把韭菜、幾顆芋頭。
最近,中華路沿路約幾百公尺賣芭樂、芋頭的攤位,因為增加了好幾個賣同樣東西的攤位,本來美濃阿婆一早到市場,不久芭樂就被搶買一空的情形,變成要到中午時才能全數銷完;鹽埔婦人所賣芋頭,也一樣比較完收攤。
或許,美濃阿婆最近又在美濃地區買了專種芭樂的農地約四、五分,因此每天她家的芭樂生產量便隨之大增,這也可能是最近我覺得她所賣芭樂品質要較往日好很多的原因。
自小,我便生活於農村,我的母親、兄姊、鄰居及全鄉的鄉民幾乎全都是莊稼人,當天,一般每個家裡如果有多採的蔬果,就會一一分送給鄰居或親友,以分享其成果,此乃純樸的莊稼人所表現出的一種相當令人可愛的人情味!莊稼人更富人情味的事情是彼此發揮「守望相助」的行為更是顯得特別明顯。
例如從早期農業時代至今日工商業時代,農村鄉下的鄰居們只要某一家有婚喪喜慶時,鄰居大夥兒便放下手邊工作,相邀一起前往主人家協助幫忙處理一些事情,此種莊稼人的濃厚人情味,跟現今一般都市人的「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觀念,簡直是不可同日而語。
我向來就很嚮往小時的農村悠閒生活,更羨慕莊稼人過著「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澹泊明志、與世無爭的生活,尤其是他們的心境自然、純樸、敦厚;四年多前我退休後,最近一年多,我才在買了約半分多地的農地上蓋了一間可住的小農舍,一樣過著頗富人情味的莊稼人生活。
每天,我就跟一樣退休後到此地附近種蔬果過優閒生活的鄰居莊稼人,彼此之間無利害關係的毫不掩飾的談天說地,精神上感覺快樂無比!彼此並常常互相交換自己所種的有機蔬果,生活過得更充實、更有意義。
莊稼人情濃/張添雄
- 2016-10-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