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大學畢業後便從大石頭開始挑選至中石頭乃至小石頭後,便揚聲著,打定了:「既然找不到我看得上眼的,也正合我意,我才不要當黃臉婆呢!」。
一晃眼,三十幾年過去了,白了髮、皺了顏、駝了背的她,也從教職退了休。
才六旬之齡的她,已習慣於過往她那矜高尊崇的教師慣性,又不常和同儕休閒互動的她,頓時間,孤寂荒涼之心竄滿頭著,讓她驚慌起,餘生漫漫,已沒了教職舞台的人生,隻獨之身如何過度?
再想,還有那近百歲人瑞臥病躺床的高齡老母得靠著眾兄弟姊妹中未有家累的她,隨侍在側;這熟齡者看顧高齡老母的現實照護壓力,更讓已是身心交瘁的她,深感,自己怎落得如此悲從心頭竄滾得,晚景堪涼呢?
年輕時的風發意氣已然不復存然,她,幽幽咽咽著,此生,到頭來,也不過是個沒著靈魂在照本宣科坐領高薪的教書匠罷了,一無所成罷了,真真是,白活一場了。
昏黃暈光映射在她憔悴不已的身影上,聆聽著她那幽幽緩吐而出的苦悶心緒,端起咖啡品啜的我,不禁想起著這麼句話,人生看後半場啊!
人生看後半場/石鵬來義
- 2017-08-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