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婚姻，建立家庭，有了孩子，一路陪伴成長，一轉眼孩子也長大了，兒子要結婚，歡歡喜喜拍了婚紗，我整理新娘房，不期然翻動孩子小時候照片，那些美好的舊時光一下子如浪湧了過來。有一張照片是家族戲水之後在溪邊煮玉米來吃，兒子迫不及待，全身光溜溜也來不及穿衣服就啃起玉米來，模樣兒十分憨然可愛，不知誰按下快門，照片留存，女兒開玩笑說要送媳婦兒一輩子保管。而去埔心牧場騎馬，可說平生第一回跨上馬背，小男生天生愛冒險，一點都不害怕，幸好有教練協助，還奔馳了一小段，歡喜得不得了，馬上英姿，一張娃娃臉笑得好燦爛。
寓教於樂，為了認識十二生肖，特別買了造型木偶慢慢教，那是幼稚園階段，女兒是姐姐，學會了之後跟弟弟玩，姐弟非常喜歡，連同十二生肖的故事像老鼠嫁女兒，黃牛與水牛的故事，武松打虎，兩頭蛇，關公與赤兔馬的故事，白羊與黑羊過橋互相禮讓，齊天大聖孫悟空七十二變，祖逖聞雞起舞，靈犬萊西，還有豬八戒的故事，一一數來寶。學習的過程充滿樂趣，那是歲月的軌跡。有聲故事錄音帶是小孩子功課寫完而當母親的我還在忙時最好的潤滑劑。按下播放鍵，雞媽媽種田記，說的是母雞與小雞之間溫馨互動的點點滴滴，內容十分有趣。還有膾炙人口的大野狼與七隻小羊，兩個寶貝聽了無數次到後來都可以倒背如流了。另外漢聲出版社出版了一套十二本的中國童話故事讓孩子沉迷在故事世界裡無法自拔，甚至後來長大了，我想資源再利用捐給親戚也被女兒否決，說這一套書伴隨她的童年歲月，無論如何都不能從家中消失。
記憶最深刻的一次是女兒吃虱目魚粥，那時還沒有無刺虱目魚肚可買，一個不留神，一根小刺卡住女兒喉嚨，如何都吐不出來，眼看都咳出血來了，我揹起孩子，踩著摩托車到鎮上診所求助，醫師費了好一會兒工夫才把細刺拔出來，我嚇出一身冷汗，自責不已，回憶歷歷在目，仍叫人膽戰心驚。
當然不全然是如此驚嚇，也還是有溫馨的一面。例如我們常去鹿港玩，應該是去老街，有一組十二個小人偶，女兒看了喜歡，當父親的最疼女兒，尤其女兒又是我們第一個孩子，老爺看女兒眼睛盯著，一步也走不開，就掏腰包買了。每一個造型都不同，打扮得生動活潑，好一陣子成了功課做完之後扮家家酒的好搭檔，姐弟兩人可以自導自演，生動活潑的自創故事加上小木偶，唱作俱佳的一齣好戲便上場，充分發揮想像力，陶醉其中，有些對話會讓人忍俊不禁，例如「小妹妹你不要一直哭，等我找到欺負妳的壞人，一定給他好看。」那是電腦還不普遍，也還沒手機的年代，兩個孩子的休閒活動卻一點都不冷場呢。
兒子也愛捏陶，幼稚園階段就有興趣，兩件作品是小六美勞課的成品，作品背後還有署名及班級座號。菸灰缸及一條魚，魚若繫上細麻線，裏頭可以裝水插花，作品粗曠而樸拙，點點滴滴皆回憶，也曾遠征奇美博物館，我們大人看畫展，那自動彈奏的老鋼琴及兵器展則讓兩個小毛頭大開眼界，事後買了《拾穗》及《坐在草地樹幹上的荷蘭農家男孩》的小筆記本，點點滴滴在心版上留下永恆的刻痕。孩子的童年只有一回，一路成長蛻變，撫育兒女過程有苦有樂，卻也饒富趣味，也是歲月迴廊裡彌足珍貴的禮物。
陪伴孩子成長的時光／小荷
- 2018-06-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