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一固定休假日，我獨自一人到早餐店，因為是上班日的關係，偌大的店裡夥計比客人多，而我取了菜單，自由選擇位子坐，這是假日不可能辦到的事情。坐定之後，開始思考菜單上的每道菜，耳邊居然很清淨，以往妻子會在一旁對我說，想吃什麼就盡管點，這家店有很多我愛吃的美食。因為不同的上班日，妻子今天缺席了，只剩我一人孤零零望著菜單，發呆了好幾分鐘才選擇以往會選的菜色，寫好桌號，遞出菜單，但一不小心多點了妻子的份，以為她在，急忙向店員更改。
由於是夏天，早上八點多外頭太陽已經令人難受，而店家早已貼心的開好冷氣備戰，讓客人能一進來就感受到他們的誠意。我舒適地坐在座位一邊等待餐點，一邊滑著手機，相當愜意。過沒幾分鐘，所點的餐點陸續到齊，這是這間店的特色，出菜快又好吃，還有免費的冰檸檬水可以取用。而我還是誤以為餐點還沒到齊，因為對面是空的，所以遲遲沒吃，直到下一個客人坐到我側邊，我才發現妻子今天上班不在。我拿起手機，拍了今日的早餐給她看，她好像很忙，所以已讀不回。
我開始吃起早餐，突然有點孤獨，因為沒有人會幫我拿餐具，還有準備好醬料，一切都得自己來。而早餐時光搭配兩人的言語，也早已成了習慣，所以妻子不在，這頓早餐吃的索然無味。我在臉書貼上圖片，說儘管再好吃的餐點，沒有她的陪伴，都是索然無味。立刻引起了許多回響與按讚，但此時此刻，我也只是想說說心聲，因為沒有她在，確實很孤獨，也很不習慣。整間早餐店因為是禮拜一，所以也很空蕩，冷氣遂變得很冷，跟外面艷陽高照的情況，確實是成了強烈的對比。
自從結婚後，除了上班，我很少一個人吃早餐，往往都有妻子或家人的陪伴，幾乎都是一起開動，然後在早餐時間可以談天說地，或是分享彼此好吃的餐點，而一個人的早餐時光，就只能自己度過。所以，早餐總是草草吃完，不會特別去品味，因為也沒有人可以分享，吃飽就好，不需要拉長時間，也不需要吃給誰看。總是那樣的孤獨，才讓人覺得難受，但又莫可奈何的要接受這樣的現實，畢竟目前就是不可能天天在一起，天天一起吃早餐，就只能妥協現況，然後放眼未來。
隔壁桌坐著一對老夫婦，他們好像是常客，不太需要點菜，僅跟店員揮揮手，就送上備好的餐點，或許是提前打電話來點餐，也或許長久以來如一日，吃的都是類似的東西。而看著那對老夫婦，聊著平日的瑣事，還有兒孫，然後分享著彼此的食物，接著慢慢用餐，就好像對旁人視若無睹，只有自己的世界，屬於他們的美味時間。其實很令人羨慕這樣的時光，可能他們下一站就是去哪邊爬山，或是到兒孫的家去看他們，努力讓自己過得充實，也不會孤獨，因為身旁總有個老伴可以陪，到哪裡都安心，都是一種依靠與陪伴。看完他們之後，我也好希望自己有那天的到來，可以日日夜夜廝守在一起，就算是吃個早餐，也是最美好的時光。
孤獨的早餐時光／徐夢陽
- 2018-06-0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