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牛花/依凡

  • 2018-10-03
 (續昨)二
 直到有一天,因為一件突發的事件,使整個故事有了新的進展。
 有一天假日,她和南茜到了海灘,玩了一陣,隨便找了一個靠海又比較平坦的大石頭躺了下來。
 她們什麼也沒說,什麼也不想,彷彿一切都是靜止的。她們閉上眼睛靜靜的享受那份難得的寧靜。浪花偶爾打在臉上,她們便用舌頭去舔那鹽味,然後兩個人莫名奇妙的開懷大笑。依惠躺久了,石塊又硬,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南茜,時候不早了,該回去了吧?」
 「再等會兒,好不好嘛?」
 依惠正想回答的時候,突然背上一陣刺痛,她大叫起來「唉喲!」
 南茜嚇了一跳,忙著問她:「怎麼啦?」
 「不知什麼東西打到我,我痛死啦,腰都直不起來了。」又說:「好像是從上面丟下來的石塊。」
 這時海邊另有幾個年輕男女在拾貝殼,他們聽到依惠的慘叫,關心的跑過來看是怎麼一回事。其中一個自告奮勇的說:「我到上面去看看,你們先把這位小姐扶上去。」
 可是依惠卻動彈不得,一動就痛得哇哇大叫。不一會兒,那個青年帶回了一個人。依惠一看,竟然是她那風度翩翩的處長。
 「處長!」依惠小聲的叫著,一面強忍著肉體的痛苦。
 「怎麼,你受傷啦?」處長吃了一驚地說:「真不巧,我的小孩在上面扔石子,沒想到這麼不巧……」
 依惠聽他這樣說,也只有苦笑的份兒說:「啊,我痛得要命啊,快送我到醫院去吧!」
 幾個人七手八腳的將依惠抬到馬路上,又招來一部救護車,把依惠送到附近的醫院去。醫生診斷結果,傷到肌肉和神經,幸好沒有骨折的現象。
 但是依惠還是在醫院住了一段不算短的時間。處長為了表示他的歉意,常常到醫院來探望她,往往都是默默的在她床邊站了幾分鐘,放下一籃水果,一束鮮花,然後說:「希望你早點康復。安心養傷,辦公室的事不必操心。」然後就走了。
 依惠慶幸處長的孩子沒把她的頭打一個大洞,或打得她腦震盪什麼的。再說,如果不是這麼巧,她完全沒有機會和處長這樣的親近呢。
 她一共住了一個月的醫院,可是處長卻在她住院的第二個月調到台北去服務了。
 這以後她沒有機會再那樣與處長默默相對了。不過,老天爺似乎對她另有安排,「他」離開後居然給她寫信,使她有受寵若驚的感覺。
 依惠於是很禮貌的回了封信,不久她又接到他的信,漸漸兩人的信件往返越來越勤,信雖然寫得很稀鬆平常,沒有什麼足以使人發生奇妙聯想的內容,可是,一旦對方沒有來信,她卻有一種若有所失的惆悵。
 三
 依惠與他通了幾年的信,終於趁一個假日,她到台北去看他。
 剛見面兩人都有些緊張,他們從圓山飯店走下來時,煩囂的台北市正靜靜的躺在山腳下,燦爛的燈火,與天上的星光連成一片。(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