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水鴨藏在哪裡　文／圖：阿梅

  • 2018-11-13
　在鴨鴨公園裡，我到處找不到真正的雁鴨，牠藏在哪裡呢？因為離河水的真雁鴨至少還有百米之遙，而眼前只是一片有著不規則草坪，和錯落線條水泥小道構成的開闊地罷了。不，這由水泥小道構建的彎彎曲曲的線條似乎是一個不明的圖案，如迷宮圖案似的開闊地。
　關於迷宮的說法，大約起源於古希臘的神話，神話是這樣說的：有一個王國，王國裡有一個傑出又愛國的工程師，國王很器重他，工程師有一個兒子，他的兒子也很聰明，雖然很聽她工程師父親的話，但是爭強好勝，不過他的兒子的志願也是當工程師。有1年，他的兒子正值叛逆的17歲年紀，但卻聰慧過人，那一年工程師為國王建造了一個迷宮，一個縱橫交錯的大迷宮，因為大迷宮太複雜而設計巧妙，幾乎沒有人能走得出來，除非拿著一個線團從一進入大迷宮的入口就開始放毛線，然後按著毛線原路再折返。時間一過就是3年，此時工程師的兒子也成為一名工程師了，而此時的國王卻要率兵去攻打一個大國，這讓那工程師和他的兒子都出來全力反對，並加以阻撓，這下子惹怒了國王，國王便將他們父子兩人都關進了那個大迷宮！工程師和他的兒子發現，他們兩人也走不出那個大迷宮，但卻發現大迷宮中有很多蜂窩和海鷗留下的羽毛，他們兩人靈機一動，便用蜂窩的蜂蜜把羽毛都粘起來做成翅膀，然後成功飛出了迷宮。可是在他們父子在飛行的路上而經過大海時，兒子飛得比他父親還高，兒子覺得那是一種勝利，於是很自豪地便越飛越高，最後離太陽太近，沾黏翅膀上的蜂蜜被融化了，工程師的兒子從此掉入大海：：：
　保加利亞一位哲學家基里爾．瓦西列夫在《情愛論》一書中說：「愛的微笑像一把神奇的鑰匙，可以打開心靈的迷宮。它的光芒照亮周圍的一切，給周圍的氣氛增添了溫暖和同情，殷切的期望和奇妙的幻景。」在上述的希臘迷宮神話中，工程師為別人建造了無法逾越的大迷宮，也被自己的大迷宮關了起來，他的兒子最後逃離的大迷宮，卻又不幸最落大海。大海不是一個大迷宮嗎？人的內心不也是一個大迷宮嗎？有時我們自己為走出自己的大迷宮了,但也可能又陷入另一個浩瀚的大迷宮之中。不過，基里爾．瓦西列夫說的情愛大迷宮，心靈是一個，但它也可能是讓人啟開情感大迷宮的那一格線團，這讓我聯想起一個故事：
　發生在1936年7月17日至1939年4月1日的西班牙內戰期間，一位軍官不幸被對方所俘，他被關進了森冷的單間牢房，就在即將被處死的前夜，這位軍官搜遍全身竟只發現剩下半截皺巴巴的香菸，這瀕死的軍官這時非藏渴望吸上幾口菸，可是牢房裡和自己身上都沒有火柴，於是再三請求之下，鐵窗外那個冷冷的不苟言笑的守衛士兵總算毫無表情的掏出了火柴，劃出火；在黑暗中當他們兩人四目相視時，軍官不由得對那守衛士兵送上了一絲感激的微笑，但令人驚奇的是，那守衛士兵在幾秒鐘的發楞後，嘴角也開始不自然地向上翹，最後竟也露出了微笑，後來他們兩人開始了有一句沒一句的交談聊天，他們談到了各自的故鄉，談到了各自的妻子和孩子，甚至還相互傳看了珍藏的與家人的合影。最後，那個守衛士兵靜悄悄的將牢房的門打開了：：：這是一種男人與男人之間的情感，而戰爭卻是一個大迷宮，禁錮著比史的情感交流，可是單單一個真摯情感的交流卻宛如一個大線團，將男人的情感也帶離了因戰爭而掩埋在心靈深處的情感，因而走出戰爭交惡的禁錮大迷宮。
　而我最初是無意中走到這如何灘地的鴨鴨公園的，儘管它被稱為河畔公園的一部份，但就我的觀察，這一小片河灘地的鴨鴨公園，視野廣闊，卻也不見任何一隻鴨或雁等水禽野鳥，如果要可能有機會觀察到牠們，那麼還得先越過這由水泥小道構建的彎彎曲曲的線條似乎是一個不明如迷宮圖案似的開闊地，這足足有百米開外，接著穿過一排河邊雜亂的牧草與芒草叢，才能抵達河邊，不過是否能觀察欣賞到河面的鴨鴨雁雁身影，那可未知。然則，那確實也有一個野鳥觀景台，就在開闊地的另一邊，高高的河堤上，那裡什麼也沒有，空燙燙的只有一排圍欄，需要的人就站在那觀景台上遙望河邊的景象。我忽然覺得，建構這水鳥觀景台的單位應該心裡也存在一個大迷宮吧，我深信即便站在觀景台上透過望遠鏡，應該也無法見到遠在百米外河面上的任何一隻水鳥，那麼那又是怎樣存在一個迷亂的大迷宮，讓他們建構出這不經用的鴨鴨公園與觀景台呢？
　我試著在開闊地地面緩緩繞著水泥小道畫出的白線，走著，我猜想，對許多人來說，甚至對孩子們來說，也許這經過構思下的水泥小道士一面小小的迷宮，慢慢走，或許可在心裡也畫出一幅圖案。迷宮之所以迷人，就是它可以在平面上完成一種形象或非形象的空間線條，讓人們產生道不迷人人自迷的情趣，在自我迷途中，享受一種釋放與解謎的樂趣。
　雖然，在那小小的迷走中，我已揣測出它可能建構出哪種圖案了，也在錯落線條水泥小道上直覺有異，最後我還是決定試著往較高地勢的河堤走去，那是觀景台，往下眺望，才發現有隻大大的小水鴨就藏在那小小迷宮中。
　我忽然喜歡這種感覺，一種小小意外的，雖已成竹的小小解謎過程，至少，遙望我遙望不到百米外的河面，但我卻能見到一隻大大的小水鴨如迷宮一樣，讓我留下一些解謎的玩樂印象，和童稚般的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