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靈的謳歌/林俊德

  • 2019-01-17
 (續昨)在我們的身上有許多這類無奈,而無奈也正是人生的一部分,當這些無奈留在我們身上時,最後只有結束於悵惘。
 突然覺得一張張臉在天空旋轉,轉乘走馬燈的形狀再轉成忽隱忽現。
 幼時,回憶起好友是最為活躍的,他半裸著身子充分顯出富有生氣的童年,我們潑著溪水,有時穿上學生制服,跨著腳踏車飛馳笑顏滿開地穿過一座座的木橋。記得橋邊的河灘上正在進行露營嗎?草地上排著十幾個三角形的帳篷,用童軍棍架一座瞭望台,和對岸的另一隊打著旗語。
 我們是年少的少年,和許多少年,而早年的少年肯定已不是少年了,但想像中還是如舊。
 是的,如舊的臉之外的另一些臉與蘋果顏色的臉。笑起來頰上浮起淺淺酒窩的臉,酒窩的臉在紅了的楓林、紅檜、鐵杉的樹下,附近紅紅的楓葉在薄暮裡冉冉地飄落……。
 我們手上留著三枚楓葉,在第二天壓進了我的案頭的書頁,從此這二枚已被壓成扁平的楓葉,已魔術似的變成了一張時時走出來的臉了。自然還有更多的臉,這些臉往往不按程序的走出來,甚至在不斷的擴大,進而佈滿了整個晴空。
 這些臉的來歷大概如此,或者也可以說我們的一生都是無數張臉的拼湊,最後也很自然的必須分開。
 於是,有道不盡的離離合合,而且一張張的臉往往也是一段段的故事。
 可能真是故事,肯定有多少臉就有多少故事。
 有的人的臉已經模糊不清了,大概所有的臉到最後都想和名字一起慢慢地煙沒-多半名字和臉和人一起煙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