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頂的牙齒／鄭翔釗

  • 2019-07-10
　前些天女兒問我有找過牙醫拔牙嗎？我回答只有一次拔智齒的經驗。不過我倒是跟她分享她的祖父替我拔牙的故事。
　大約國小階段，乳齒要換為恆齒，牙齒開始鬆動。鄉下不習慣看牙醫，通常央請父母協助。父親叫我張大嘴巴，看了一下，手在牙齒上略晃一下，一邊要我望向天空，霎那間手一用力，就將我的牙齒拔了下來，完全沒有痛覺，俐落乾脆。
　見了潔白的牙齒，正想著是要丟掉還是保存下來，父親就只是要我將牙齒往老房子的屋頂一拋。父親說從祖父那代，我們就是將掉落的牙齒丟到屋頂上頭， 這樣牙齒才會長得整齊、堅固。我從未爬上屋頂，不知那些牙齒是否還存在？只是說也奇怪，我從未有蛀牙，醫生也誇說牙齒非常健康。父親總會說這是屋內神明的庇佑。
　聽到這裡，好奇的女兒開口了：「爺爺的牙齒都掉光光了，難道神明也會偏心，比較愛爸爸嗎？」當下不知道如何回答女兒的問題，也許只是時間還未將它奪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