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銀河,恰如汪洋大海,又如一個又一個巨大的白色漩渦。獨倚窗台,萬類俱在,故鄉的面容是那般貼近,慢慢清晰起來。
西螺,曾是祖母的故鄉。它是平埔族巴布薩族的稱呼「Soreau」,後來音譯為名。一條我最為熟悉,臺灣的母親之河--濁水溪(古稱螺溪),靜靜流聽著千百年福爾摩沙的歷史。它流經各鄉鎮,或急,或緩,最後注入了大海……
我的故鄉就在溪畔的小村,有眾多支流匯集在濁水溪中相遇。此刻,它發出好聽的潺潺聲,不久又歸於平靜,溪水依舊沿著夏日目眩絕美的紅橋流動著。
而我開始尋思:那座橫跨溪岸的灼紅色鐵橋,隨著歲月流逝,卻不曾遞減留在我心中深深的情感,使我禁不住一再去尋找它的影像。
橋畔景觀,是我童年生活中最好的回憶之一,卻又總是觸摸不到,儘管我熱切地目光仍關注著。它像春天的田野一樣美好,像夏蟬聲一樣溢滿了歡笑。
啊,飛去吧,我的心。飛去,跟著唱故鄉的歌的心已澎湃洶湧。因為韶華易逝,對濁水溪的思念,就像是母親的面孔映現在我的胸口,而那矗立的西螺大橋,它的雄姿,就足夠我一生的顧盼。
啊,飛去吧,我的心。飛去,看清紅橋沿線一些新的美色,諦聽橋面訴說了歷史的故事。因為我生命的脈搏裡,再也找不到如你一樣溫暖的面孔。因為你,而讓我依賴於你的懷抱。
故鄉的溪流,每一憶及,就是幸福,而這眷戀是和「濁水溪」分不開的。故鄉啊,故鄉,如何能把你的影像留住?每當深夜,我便像隻貓頭鷹從低空掠過……頻頻回首,是否在你厚實的胸膛裡也蘊藏了一支詩意的歌?
濁水溪上的星夜/林明理
- 2019-07-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