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的恩賜／鄭翔釗

  • 2019-08-26
　金門雖然土地貧瘠，卻蘊含有自然深沉的祝福。
　過往返鄉，母親總是忙著下廚煮一桌佳餚，吃不完的放進冷凍庫，讓我返台之後可加熱食用。她的食材總是最新鮮、最當令，也最當地。
　要煮一鍋肉鮮味美的雞湯，母親從雞舍裡挑選出一隻肥壯的老母雞，燒滾水拔毛，沒幾下的功夫，母雞已在灶裡蒸煮，散發著誘人香氣。想要煎幾條魚，母親計算最近幾日的潮差，退潮的時間一到，與父親拿起袋子，騎上機車，沒多久就從事先放置的漁網中捕捉到幾條尚能躍起躍落的鮮魚。至於煎何種魚，就看老天的恩賜。
　想吃傳統的芋頭鹹粥，菜園子裡拔幾顆芋頭，削皮切塊佐生米熬煮，若再加上幾塊排骨，簡直是人間美味。至於飯後水果，就看旁邊種植的香蕉、火龍果是否熟成。我曾跟母親說，好像除了豬肉之外，家裡好像也不需要購買什麼。母親回答，在早些年，家裡甚至曾經養過豬，只是豬的味道太重，也缺乏空間，後來就索性放棄。
　當我在網路上見到各個知名餐廳無不主打食材新鮮，甚至網友戲言店家正準備屠宰，我就想起鄉下老家宴客的情景。每當親友返鄉，母親總是從菜園、果園、雞舍、海邊蒐羅各種食材，即使只是簡單的清蒸，因為食材新鮮，可以吃到天然的鮮甜，不須過多的調味，就十分美味，令人垂涎三尺。
　佳節將至，母親詢問我何時返家呢？翻閱一下行事曆，似乎又聽見大灶中滾水翻騰，散發著陣陣香氣，想到那幅美妙的畫面，不禁又嘴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