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鄰居,皮膚黝黑,身材健壯,是個親切老實的人,當然那是還未飲酒時的樣子。當我聽到他在外頭鬼吼鬼叫,吵著要找誰,只能緊閉門窗。「你再不出來,你這個俗仔……」按捺心中怒火,從一數到一百。
接著聽到其他鄰居幹譙的聲響,然後又是一陣嘔吐聲,他年邁的母親出來道歉,老婆拿著掃把出來清理,又是一陣爭吵。這是常常上映的戲碼。其實他人不壞,平常還會拿種植的蔬果、釣來的吳郭魚分送鄰居。只是一沾上酒精,就會變得暴躁易怒,看到婦女就會吐露下流不堪的淫穢字眼,看到男人則狂吐三字經。
大家是老鄰居,也不想多計較,只是他喝酒的頻率越來越高,行為越來越怪,穿著一條四角褲在外遊蕩、嚇唬經過的孩童、隨地小便,甚至毆打妻小,還會丟擲垃圾到別人屋內。無辜的狗兒也慘遭猛踹暴踢。
大家受不了,請里長處理也於事無補,只能雙手一攤。大家告誡彼此,少跟他接觸,晚上不要單獨在外,有事互相照應。
後來,聽說他亂刮停在路邊的車子,被逮到痛打一頓。老婆再也忍受不了跟他分居,打算離婚。母親被其他兒子接去奉養了。兒女紛紛離家在外租賃。
後來他去戒酒了,有沒有成功不知道,只是他們家再也沒有人回來了,只剩下一間空蕩蕩的老房子。鄰居們鬆了一口氣,卻也替他感到一絲惋惜。
醉酒惹的禍/夜未眠
- 2019-1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