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悟得太遲／楊森永

  • 2019-10-15
　凡事總以為還有下一次，然卻驚覺這已經是最後一次。領悟得太遲，換來一生的遺憾。
　下次放長假一定回板橋老家看你，到時候一定要好好地陪你。每次放假前接到父親的關心，最後一句，我一定會加上這句話，父親聽了都會說不需要，可是我知道他內心是開心的。掛了電話，就會開始回想上一次回老家是什麼時候，卻只有模糊的印象，堅決告訴自己，一定要盡快回去看一看。
　一旦來到長假，我總是有理由不回家，給父親打個電話告知一聲就開始約會歡度假期。就算回到家，也光影匆匆一兩天。父親從來沒有抱怨，接到我不回家的電話也只是說一句「沒關係」，等到我回家的時候就瞻前顧後地伺候我。而我從未考慮過父親的感受。直到父親因感冒誤信迷上成藥，患得慢性腎臟病，發展至末期，除了等待機會接受換腎手術，洗腎是必要的治療方式。隨著歲月滄桑流逝，才發現十餘年來對父親的虧欠。如今，我在父親面前，宛如陌生人，無言以對，眼睜睜地看著你走往醫院接受治療。
　很多事情沒有下一次，每一次都可能是最後一次。時間的腳步，總是那麼無聲無息，一個轉身，一個回眸，長嘆一聲時間逝去得太快，自己領悟得太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