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遊/呂嘉輝

  • 2020-02-14
 春天一般來說是萬物綻放的美好季節,但這個春天我卻像那春天中的梅花節一樣陰沉而多雲。這一切只因一個不知名又似乎極強烈的力量在這個春天一直籠罩著我。想想,我似乎是多慮了,我一定又是考慮太多了,不會錯的。
 那是一個大學生該享受的畢業前的黃金時間,可是我在澳門同學們早先我一步,準備踏入社會的大門,可是我的心情不太好,在家在電視播放的老歌中看到一個樂團-亂彈的MTV,就想像他們一樣,站在金瓜石的人工壁上,看他們是很快樂,但卻有著對未來的惆悵,而我呢?
 早上七點多自台北車站搭莒光號火車北上,電車往基隆火車站,路上那熟悉的地名,就讓我睡得非常的熟,還好此班是準點基隆終點站的電車,還不至於讓我睡過頭。
 灰暗的基隆火車站,讓人渾身難過,走出小月臺,是好點了,但整體感仍灰暗調的冷色碼頭風格,還真叫我有點不習慣。
 打起精神,我搭乘市公車至海洋大學找我在海大的朋友,他也很夠義氣的翹了三、四節的課,和我一起共進午餐,那天的海大下著雨,那麼,整個基隆應該也是吧!這濕濛濛的雨都。海大二樓餐廳的阿伯,為我熱壺的茶,岩燒中擺上豬肉薄片,沙沙沙地冒著煙,「這種天氣最適合吃這個了!」朋友笑著把沾上鯽魚醬的牛肉和著洋蔥放進嘴裡,真的幸福的表情,雖然他正冒著被點名的危險。
 傍晚的海大,雨停了,我們走向八斗子漁港,迎風而來的味道除了海味外,還摻著螃蟹腥味,清蒸後放鼻子前聞的那種味道,魚港出來後的不遠處,一家麥當勞奇異地開著,麥當勞還真的隨時隨地在你身邊般的恐怖,雖然如此,我仍點了份麥香魚,雖然吃的地點不一樣,但每個地方的麥當勞口味,都不會變,不知道有沒有人借麥當勞思鄉的?我竟然在大老遠來基隆卻坐在海大旁的麥當勞店,想著我的家,我的家人。我就這樣等到朋友上完他的課,又繼續在麥當勞吃我們的晚餐,我又習慣性的點了麥香魚,我已將麥香魚和麥當勞劃上等號,似乎成了制約的事實。
 夜暗下來了,朋友卻還不想回宿,一邊點起香菸一邊說要帶我再走走,我就這麼又被他拉進碧砂魚港。他要我看上山邊的餘光,下過雨的清晰,燈沒有任何一點的閃爍,「那就是九份和金瓜石的地區,我們明天到那兒走走。」我腦中的亂彈的MTV又再度浮現。
 隔天清早,一台機車上的兩個兄弟往山邊騎,近東北海岸的海,是那麼的平靜,一切都是那麼灰灰的深不可測。
 到金瓜石了,也或許不是,因為它並沒有標示什麼地名,可是我看到了亂彈拍MTV的場景了,拍拍朋友的肩,我們在這邊停車。只因為有股如朝聖的心拉著我,「就是這裡!」我把高高低低的人造洞,成階梯一階階踩上去,我真的想找尋那種感覺,一直走一直走的,可是,什麼也沒,感覺只有失落,像坐雲宵飛車到底般的快速,我沒有那MTV裡頭的感覺。我跟著朋友坐下,眼前印出一片海浪,一點也不平靜,一陣陣的浪拍在石礁上,打進我的耳裡,其實是一種不一樣的滄桑,是適合我的那一種,不是亂彈的,不是亂彈原先所帶給我的;我還感覺到令一種時空性的落漠,以及這金瓜石幾十年來的低鳴。
 告別海大和我的朋友,是香菸一根接一根的凌晨,伴著剛升起的太陽,帶著奇怪的心情,坐著火車回去,若問我要不要再回金瓜石,耳中沙沙的海浪聲,仍在腦中迴盪,答案是肯定的!
 我帶著亂彈給我的金瓜石離開了我的印象,回到我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