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路過街角，只顧注意來車，無暇顧及身旁情況，匆匆走過，無意間，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回過頭去，才發現那是兒時最愛吃雞蛋糕點心。
以前能吃到雞蛋糕沒現在那麼容易，現在有實體店面，還有各式各樣的雞蛋糕形狀與內餡，過去我只能在夜市才能吃到各種卡通形狀的雞蛋糕。而附帶條件是月考成績考一百分，或是有幫忙做家事，雙親才會掏錢買給我們當成獎勵。那時候一包有七個，三十元台幣，我與弟弟妹妹均分後剩下一個，好吃之餘，僅剩一個雞蛋糕的爭奪戰也很有趣，我們用猜拳或玩遊戲來決定，輸家只能願賭服輸。
雞蛋糕內油而不膩的奶油吃的順口，加上鬆軟的外皮，一個雞蛋糕就可以用好幾種吃法，譬如一口咬下去，讓整個口腔包裹著外皮與餡料，亦可輕輕咬一小口，吸吮包在裡頭的奶油，最後再吃外面的外皮，如此雞蛋糕便在嘴中活了起來。
我一邊回憶，一邊停下腳步往回走，拿錢出來買了一包。後來，我成為常客，經常去買，老闆是個老爺爺，颳風下雨還是出來擺攤，只是生意沒有太好。
不知道是現在的小孩不喜歡吃這種東西，還是這種復古的雞蛋糕吸引不了他們。幾次觀察下來，購買的人多半是像我一樣的成年人，可能抱著一種懷舊的心態，或是看到老伯辛苦地出來擺攤，忍不住掏錢出來想幫助他，才向他買。
望著他用製作雞蛋糕的機器緩慢而細心的作著成品，我便想起當時看職人影片當學徒時燙手的經過，那些看似簡單的動作，背後藏有不少故事。而關於火候與機器的拿捏，還有餡料要加多少，處處都是門學問，我們吃的每一口都是工夫。
而我只能默默的跟他購買，幫他打氣，看著放在鐵架上一塊又一塊的雞蛋糕，有飛機形狀的，也有汽車、卡通人物等形狀，但排隊購買的人卻寥寥無幾，不免心頭一酸。想起兒時到夜市買雞蛋糕大排長龍的情形，約莫等待半小時才能買到。如今，我口中的好味道，竟是那麼容易，不禁讓我又喜又悲。心中突然想起一首兒歌：「城門城門雞蛋糕／三十六把刀／騎白馬帶把刀／走進城門滑一跤……」有人說雞蛋糕是幾丈高的謬誤，不過，我還是喜歡雞蛋糕的版本。
雞蛋糕的回憶／徐夢陽
- 2020-05-0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