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學生的一封信/陳青田

  • 2020-06-16
 退休前,我用電子郵件聯繫班上同學。
 現在學生習慣擁有行動電話,它像手錶或錢包一樣,隨身攜帶。在入學時,導師必須請同學註記行動電話給我,也請同學註記我的號碼。
 環顧班上同學,幾乎每人都擁有行動電話。
 有次上課時,有一位同學的行動電話突然響起,我借題要他們反思:擁有行動電話機後,用行動電話保持聯絡的是甚麼人呢?結果是,保持聯絡的人不是舊朋友、同學或是師長親友們,而是在日常生活中最常接觸的一夥人。像行動電話這樣的科技,雖拉近了人與人間的距離,卻疏遠了彼此間的感情維繫;拉得太近,反而疏於聯絡。
 余光中先生說:「長空萬古,渺渺星輝,讓一切都保持點距離和神秘感,可望而不可測,不是更有情嗎?」我寧願享受傳說的嫦娥和牛郎織女的幻想情感中,因為它充滿著神秘和生命的氣息,卻少了科技。
 每次讀五四的名家書札日記:例如魯迅的《兩地書》、徐志摩的《愛眉小札》,可以發現文字的可貴。文字代表感情的表象,在文字的感情上,不是言語能呈現的,因此日常生活中的書信紀錄是存有創造和閱讀價值的。
 現在網際網路帶來了種種方便,卻使人足不出戶,忘記與人噓寒問暖,科技發達,看似拉近了距離,可是心卻愈來愈遠。
 當我寄發電子郵件時?曾請同學們回信!並說明這與成績無關,但卻沒有收到任何一封信。